謠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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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峰之巔，青山宗的宴會盛大開席。
為了迎接女魔頭郁歲，宗主秦緒拿出了十二分討好，連對她身邊的面首都格外禮遇。
江隨舉杯遙遙回禮，在名利場中逢場作戲是他的專長，師姐還真是了解他。
“郁尊主，某敬你一杯。”秦緒端起酒樽，挪向江隨身畔的紅衣女子。
在場修士的目光都看了過來。
秋意的面容有些僵硬，魔修不善飲酒，她能學會郁歲的淡漠，卻學不來她身上的冷酷勁，正欲開口搪塞，江隨擡袖道：
“秦宗主，她不喜這些虛禮，我代飲。”江隨淺笑，不著痕跡看了秋意一眼。
“正是，我想喝便喝，不用你勸。”秋意變了聲線，寒聲道。
這話不近人情，但由郁歲口中說出就顯得十分合理，畢竟她就是愛憎分明的性子，學不來折腰，也無需折腰。
秦緒稍稍打消了懷疑，還欲試探時，親信入殿來到他身旁，掩唇低語了幾句。
秦緒的神情一下就變了。
下首的長老看過來，與秦緒眼神交流，很快就明白了——
壞消息：家被偷了。
好消息：偷家的不是郁歲。
郁歲還在這大殿之上安然坐著呢。
秦緒想訓斥長老，怪他沒有看好手下人，導致“活藥”逃走，釀酒廠被毀，卻礙於下方的紅衣女子，只能強顏歡笑。
他又命弟子獻上貢果，揚手介紹道：“這是白疊鎮盛產的青棗，汁液如牛乳，別處罕見，尊主若喜歡，可帶些回去。”
“不必，我吃膩了。”回答他的聲音從殿外傳來。
只見黑夜中有人禦劍而來，如流星颯沓，那抹鮮紅似烈火，在晚風中有燎原之勢。
“郁、郁尊主？”秦緒跌坐回椅子裏，不可置信地看著江隨身邊的女子……那這個，竟是假的？
繞是再愚鈍，秦緒也明白了這場聲東擊西的大戲，他袖中的手不安地握緊，佯裝鎮定道：“某不明白，郁尊主這是何意啊？”
郁歲撣去劍上的風霜，又從儲物袋裏掏出顆青棗，在手中拋上拋下：“當然是你的死期將至啊。”
秦緒咽了咽口水，只覺自己的心臟就像那顆青棗，被郁歲放在掌心玩弄、拿捏。
他不寒而栗，心虛道：“莫非是手下人沖撞了尊主，某在此替他們致歉。”
郁歲撇了撇唇角：“秦宗主，你還真是清清白白，幹幹凈凈呢，“活藥”這兩個字，你當真不知曉嗎？”
秦緒還妄想狡辯，郁歲靠在門邊，擡手輕輕擊掌。
黑暗中有人提燈走來，身披狐裘立於長廊之下，溫和如春水，正是體弱多病的秦蕭。
“秦公子，罪證你有吧？”郁歲篤定道，她瞥向高臺之上的中年男人，眸光如利刃：“秦宗主，是你坦白從寬呢，還是讓秦公子大義滅親，送你這個親叔叔進罪罰司呢。”
秦緒的臉孔煞白，他指著廊下的年輕人道：“秦蕭，我好心好意想給你換個臟器，讓你這個短命鬼活久一點，你忤逆我就算了，現在還要背叛我嗎？”
“我是你的親叔叔啊。”
秦公子提著燈籠走了進來：“叔父，是你教我，當渾濁成為常態，清白就是一種罪，可我想證明給你看，清白不是罪。”
他從懷中取出一冊賬本，雙手遞給郁歲：“上面有近年來青山宗“活藥”交易的每一筆記錄，買賣雙方都可以查到。”
“郁姑娘，我等了很久，你終於來了。”
秦公子的聲音不大，卻是浩然正氣，他的身體太弱了，能做的事也很少，但他從未有一刻放棄過希望。
如果生存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，那這樣的長命百歲他不要也罷，這不是假清高，是他生而為人不可逾越的底線。
郁歲接過賬本，淡聲道：“這個時間，軒轅青城和司空昱已經帶人圍了地下拍賣場，以及其他被遺漏的窩點，秦宗主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？”
說這話時，少女清亮的眸光定定看著秦蕭，而非秦緒。
“你是喚我……秦宗主？”青年眸光閃躲，苦笑道：“那你可知曉，我其實早就猜到你會來。”
果園也好，白疊鎮招生也罷，這場相逢是秦蕭有意為之。
郁歲的修為高深莫測，比她低下的人都看不出她的深淺，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裝個廢物。但是秦蕭發現，她某日夜裏吹口哨召喚來了一只雪白的海東青。
那小東西就連爪子都是雪白的，這樣的靈寵萬中無一，除了女魔頭的“玉爪”再無其他可能。
他其實早就認出了她，還要裝作一副為她好的樣子。
郁歲驚訝於他的坦誠，她又想起在果園的那一個月裏，秦公子明裏暗裏說：“青山宗是虎狼窩，就算是郁歲那樣的女魔頭去了，也要脫層皮。”
原來不是玩笑話。
這個看似純良的柔弱書生，有著和外表不符的手腕和心機。
有心眼是件好事，這樣才能坐穩高位，她把手中的青棗遞給秦公子，彎唇道：“我真的吃膩了，日後秦宗主可不要給我送。”
秦蕭也笑了：“為何是我？”
青山宗還有許多優秀的弟子，他們之中不乏正義幹凈之人。
郁歲垂眼，餘光瞥見了裴如影，他帶著人從長階下走來，氣勢洶洶，似乎是要抓秦宗主歸案，那頭白發在夜色中格外分明。
“裴照，你又來晚一步。”郁歲故意嘲笑他，她這邊連罪證都收集好了，裴如影又來撿現成的，跟當年軒轅宗的情形一模一樣。
她輕輕嘆息，你小子命真好啊，總能跟在我身後撿漏。
郁歲回眸，看向秦公子，半開玩笑般回答他的問題：“為什麽是你？大概是因為在果園那會，你用青棗收買賄賂了我。”
算不上什麽交情，但秦蕭教過她，選什麽樣的果子最清甜。
除了青棗，他還教她挑其他水果，郁歲學會這些，等賀蘭安回來以後，就能把最甜的東西捧到他面前。
雪過天晴，站在青山宗最高的塔樓，能將盛景一覽無餘。
郁歲獨自一人倚欄聽風，她親手在屋檐角掛上一枚金鈴，輕輕撥動，溢出清響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警世鈴？”軒轅青城抱著刀走上樓梯，笑道：“若有冤，搖響金鈴，你會聽見？”
“可是郁姑娘，你只有一個人，顧得過來嗎？”
郁歲回眸：“不是還有你嗎？”她看向遠處：“這世道壞了那麽久，不是一朝一夕能變好的，你我能做的終究有限，甚至可能會徒勞無功。”
她們都清楚這一點，但誰也沒有退卻。世間的事多有遺憾，能夠問心無愧就好。
軒轅青城與她並肩而立：“郁姑娘，你有沒有聽到一些謠言？”
郁歲皺眉：“什麽？”
“說你跟我有私情。”軒轅青城一本正經說完，沒忍住笑了。
她是女扮男裝，世人不理解，又見她與郁歲走得近，自然而然流傳出她要娶她的烏龍。
“其實，我娶了你也挺好。”軒轅青城偏頭看她：“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嫁？”
郁歲被盯得不自在：“胡言亂語什麽，你想讓我被那個臭道士毒l殺嗎？”
“他敢！”軒轅青城手握成拳，砸在欄桿上，繼續捉弄她道：“郁姑娘，澄清還是成親，你總要選一個吧。”
郁歲：“……”
她錯開眸光，給軒轅青城講了楊秀姑娘的故事，問她：“你說成親到底給女子帶來了什麽？”
軒轅青城沈思片刻，道：“帶來了麻煩，枷鎖，和死亡風險。”
無異於給自己找了個破綻，不幸福的婚姻就是坐牢。
她似想到什麽，頗有興致道：“下輩子我想投胎成男的，看看一心一意喜歡一個女子會不會死？”
郁歲：“會。”
聽言，軒轅青城捧腹大笑，要求男子專一比殺了他們還難，在三妻四妾的大環境下，賀蘭安那樣的人就顯得格外難得。
“對了，我聽說你招了不少面首？”軒轅青城裝作不在意，隨口提及道。
郁歲點頭：“你說那些男寵？我就用了江隨掩人耳目，其他的是下面人自作主張送上來的，真留在我身邊的也就兩個吧。”
軒轅青城生怕她吃不消：“太多了，分一個。”
郁歲開門見山：“你要哪一個？”
軒轅青城楞了半晌，哭笑不得：“郁歲，我是讓你分手一個，不是分給我一個。”
你也太大方了吧，姐妹。
“哦。”郁歲後知後覺：“你放心，我早就過了被男人騙的年紀，不會再輕易動心。”
正因為被賀蘭安那樣愛過，其他人的出現都變得不過爾爾。
情愛於她只是錦上添花，賀蘭安成全了她，給了她橫掃修真界的能力，讓她命好到不需要被愛。
她不能拿著他的饋贈再去愛別人，她也沒有力氣再愛別人。
軒轅青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是世人太狹隘了，還有謠言說，你立秦蕭為新宗主是看上了他，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欲。”
郁歲：“……”
真是什麽謠言都有，無所謂，站在高處的人本來就不指望，也不需要下面的人理解。
她淡然道：“我選秦公子，是因為他有敬畏之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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雪峰之巔，青山宗的宴會盛大開席。
為了迎接女魔頭郁歲，宗主秦緒拿出了十二分討好，連對她身邊的面首都格外禮遇。
江隨舉杯遙遙回禮，在名利場中逢場作戲是他的專長，師姐還真是了解他。
“郁尊主，某敬你一杯。”秦緒端起酒樽，挪向江隨身畔的紅衣女子。
在場修士的目光都看了過來。
秋意的面容有些僵硬，魔修不善飲酒，她能學會郁歲的淡漠，卻學不來她身上的冷酷勁，正欲開口搪塞，江隨擡袖道：
“秦宗主，她不喜這些虛禮，我代飲。”江隨淺笑，不著痕跡看了秋意一眼。
“正是，我想喝便喝，不用你勸。”秋意變了聲線，寒聲道。
這話不近人情，但由郁歲口中說出就顯得十分合理，畢竟她就是愛憎分明的性子，學不來折腰，也無需折腰。
秦緒稍稍打消了懷疑，還欲試探時，親信入殿來到他身旁，掩唇低語了幾句。
秦緒的神情一下就變了。
下首的長老看過來，與秦緒眼神交流，很快就明白了——
壞消息：家被偷了。
好消息：偷家的不是郁歲。
郁歲還在這大殿之上安然坐著呢。
秦緒想訓斥長老，怪他沒有看好手下人，導致“活藥”逃走，釀酒廠被毀，卻礙於下方的紅衣女子，只能強顏歡笑。
他又命弟子獻上貢果，揚手介紹道：“這是白疊鎮盛產的青棗，汁液如牛乳，別處罕見，尊主若喜歡，可帶些回去。”
“不必，我吃膩了。”回答他的聲音從殿外傳來。
只見黑夜中有人禦劍而來，如流星颯沓，那抹鮮紅似烈火，在晚風中有燎原之勢。
“郁、郁尊主？”秦緒跌坐回椅子裏，不可置信地看著江隨身邊的女子……那這個，竟是假的？
繞是再愚鈍，秦緒也明白了這場聲東擊西的大戲，他袖中的手不安地握緊，佯裝鎮定道：“某不明白，郁尊主這是何意啊？”
郁歲撣去劍上的風霜，又從儲物袋裏掏出顆青棗，在手中拋上拋下：“當然是你的死期將至啊。”
秦緒咽了咽口水，只覺自己的心臟就像那顆青棗，被郁歲放在掌心玩弄、拿捏。
他不寒而栗，心虛道：“莫非是手下人沖撞了尊主，某在此替他們致歉。”
郁歲撇了撇唇角：“秦宗主，你還真是清清白白，幹幹凈凈呢，“活藥”這兩個字，你當真不知曉嗎？”
秦緒還妄想狡辯，郁歲靠在門邊，擡手輕輕擊掌。
黑暗中有人提燈走來，身披狐裘立於長廊之下，溫和如春水，正是體弱多病的秦蕭。
“秦公子，罪證你有吧？”郁歲篤定道，她瞥向高臺之上的中年男人，眸光如利刃：“秦宗主，是你坦白從寬呢，還是讓秦公子大義滅親，送你這個親叔叔進罪罰司呢。”
秦緒的臉孔煞白，他指著廊下的年輕人道：“秦蕭，我好心好意想給你換個臟器，讓你這個短命鬼活久一點，你忤逆我就算了，現在還要背叛我嗎？”
“我是你的親叔叔啊。”
秦公子提著燈籠走了進來：“叔父，是你教我，當渾濁成為常態，清白就是一種罪，可我想證明給你看，清白不是罪。”
他從懷中取出一冊賬本，雙手遞給郁歲：“上面有近年來青山宗“活藥”交易的每一筆記錄，買賣雙方都可以查到。”
“郁姑娘，我等了很久，你終於來了。”
秦公子的聲音不大，卻是浩然正氣，他的身體太弱了，能做的事也很少，但他從未有一刻放棄過希望。
如果生存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，那這樣的長命百歲他不要也罷，這不是假清高，是他生而為人不可逾越的底線。
郁歲接過賬本，淡聲道：“這個時間，軒轅青城和司空昱已經帶人圍了地下拍賣場，以及其他被遺漏的窩點，秦宗主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？”
說這話時，少女清亮的眸光定定看著秦蕭，而非秦緒。
“你是喚我……秦宗主？”青年眸光閃躲，苦笑道：“那你可知曉，我其實早就猜到你會來。”
果園也好，白疊鎮招生也罷，這場相逢是秦蕭有意為之。
郁歲的修為高深莫測，比她低下的人都看不出她的深淺，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裝個廢物。但是秦蕭發現，她某日夜裏吹口哨召喚來了一只雪白的海東青。
那小東西就連爪子都是雪白的，這樣的靈寵萬中無一，除了女魔頭的“玉爪”再無其他可能。
他其實早就認出了她，還要裝作一副為她好的樣子。
郁歲驚訝於他的坦誠，她又想起在果園的那一個月裏，秦公子明裏暗裏說：“青山宗是虎狼窩，就算是郁歲那樣的女魔頭去了，也要脫層皮。”
原來不是玩笑話。
這個看似純良的柔弱書生，有著和外表不符的手腕和心機。
有心眼是件好事，這樣才能坐穩高位，她把手中的青棗遞給秦公子，彎唇道：“我真的吃膩了，日後秦宗主可不要給我送。”
秦蕭也笑了：“為何是我？”
青山宗還有許多優秀的弟子，他們之中不乏正義幹凈之人。
郁歲垂眼，餘光瞥見了裴如影，他帶著人從長階下走來，氣勢洶洶，似乎是要抓秦宗主歸案，那頭白發在夜色中格外分明。
“裴照，你又來晚一步。”郁歲故意嘲笑他，她這邊連罪證都收集好了，裴如影又來撿現成的，跟當年軒轅宗的情形一模一樣。
她輕輕嘆息，你小子命真好啊，總能跟在我身後撿漏。
郁歲回眸，看向秦公子，半開玩笑般回答他的問題：“為什麽是你？大概是因為在果園那會，你用青棗收買賄賂了我。”
算不上什麽交情，但秦蕭教過她，選什麽樣的果子最清甜。
除了青棗，他還教她挑其他水果，郁歲學會這些，等賀蘭安回來以後，就能把最甜的東西捧到他面前。
雪過天晴，站在青山宗最高的塔樓，能將盛景一覽無餘。
郁歲獨自一人倚欄聽風，她親手在屋檐角掛上一枚金鈴，輕輕撥動，溢出清響。
“這就是你說的警世鈴？”軒轅青城抱著刀走上樓梯，笑道：“若有冤，搖響金鈴，你會聽見？”
“可是郁姑娘，你只有一個人，顧得過來嗎？”
郁歲回眸：“不是還有你嗎？”她看向遠處：“這世道壞了那麽久，不是一朝一夕能變好的，你我能做的終究有限，甚至可能會徒勞無功。”
她們都清楚這一點，但誰也沒有退卻。世間的事多有遺憾，能夠問心無愧就好。
軒轅青城與她並肩而立：“郁姑娘，你有沒有聽到一些謠言？”
郁歲皺眉：“什麽？”
“說你跟我有私情。”軒轅青城一本正經說完，沒忍住笑了。
她是女扮男裝，世人不理解，又見她與郁歲走得近，自然而然流傳出她要娶她的烏龍。
“其實，我娶了你也挺好。”軒轅青城偏頭看她：“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嫁？”
郁歲被盯得不自在：“胡言亂語什麽，你想讓我被那個臭道士毒l殺嗎？”
“他敢！”軒轅青城手握成拳，砸在欄桿上，繼續捉弄她道：“郁姑娘，澄清還是成親，你總要選一個吧。”
郁歲：“……”
她錯開眸光，給軒轅青城講了楊秀姑娘的故事，問她：“你說成親到底給女子帶來了什麽？”
軒轅青城沈思片刻，道：“帶來了麻煩，枷鎖，和死亡風險。”
無異於給自己找了個破綻，不幸福的婚姻就是坐牢。
她似想到什麽，頗有興致道：“下輩子我想投胎成男的，看看一心一意喜歡一個女子會不會死？”
郁歲：“會。”
聽言，軒轅青城捧腹大笑，要求男子專一比殺了他們還難，在三妻四妾的大環境下，賀蘭安那樣的人就顯得格外難得。
“對了，我聽說你招了不少面首？”軒轅青城裝作不在意，隨口提及道。
郁歲點頭：“你說那些男寵？我就用了江隨掩人耳目，其他的是下面人自作主張送上來的，真留在我身邊的也就兩個吧。”
軒轅青城生怕她吃不消：“太多了，分一個。”
郁歲開門見山：“你要哪一個？”
軒轅青城楞了半晌，哭笑不得：“郁歲，我是讓你分手一個，不是分給我一個。”
你也太大方了吧，姐妹。
“哦。”郁歲後知後覺：“你放心，我早就過了被男人騙的年紀，不會再輕易動心。”
正因為被賀蘭安那樣愛過，其他人的出現都變得不過爾爾。
情愛於她只是錦上添花，賀蘭安成全了她，給了她橫掃修真界的能力，讓她命好到不需要被愛。
她不能拿著他的饋贈再去愛別人，她也沒有力氣再愛別人。
軒轅青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是世人太狹隘了，還有謠言說，你立秦蕭為新宗主是看上了他，是為了滿足你的私欲。”
郁歲：“……”
真是什麽謠言都有，無所謂，站在高處的人本來就不指望，也不需要下面的人理解。
她淡然道：“我選秦公子，是因為他有敬畏之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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